圖錄號: 2180
估價RMB: 80,000-120,000
成交價RMB: 179,200(含傭金)
明·海屋添籌端硯
說明: _海屋添籌是中國傳統吉祥圖案,籌是古代用竹、木制成用來計算的工具。此典故出自蘇東坡《東坡志林·三老語》:嘗有三老人相遇,或問之年……一人曰:“海水變桑田,吾輒下一籌,邇來吾壽已滿十間屋。”此硯海天一色,雕仙鶴、海屋、波濤,雕工精美,技術高超。仙鶴銜籌飛向海屋,表示人間桑田又變滄海,寓意人間添壽一萬年。配紫檀木硯盒,渾厚大氣。
A DUAN INKSTONE WITH DESIGN OF CRANE AND WAVES
Ming dynasty
Note: with red sandalwood case.
18.8×14.4×2.3cm
RMB: 80,000-120,000
錢鏡塘是現代收藏史上的大家,大家有多大?非常可惜,由于種種原因,這位收藏驕子本來準備將其所藏整理后著成一部收藏目錄的宏愿未能實現,以至我們今天無法用一個準確的數字來反映他的收藏,而只能根據收藏家本人晚年的回憶,以及研究者對錢鏡塘生前好友所作訪談中得到一個大致的估數:錢鏡塘一生收藏金石書畫五萬余件。另外有一個比較形象但也只是窺測的例子,那就是“文革”中錢家被抄時,當時有十六輛/次大卡車先后開進位于上海茂名南路159弄2號的錢鏡塘舊居,然后滿載錢氏所藏轟鳴而去,“革命”場面甚為“壯觀”。這之前,錢鏡塘已于1956年至1964年,分十次將自己的部分收藏分別捐給了上海博物館、浙江省博物館、廣東省博物館、南京博物院以及他的老家浙江海寧博物館等單位,作品總計三千九百余件(“文革”后的1980年,他再一次向浙江嘉興博物館捐贈古代書畫一批)。錢鏡塘收藏不僅規模巨大,藏品亦精,且多成專項系列,所以,在收藏界他被譽為“今之項墨林、安儀周、龐萊臣”,眼力之好,在近世他與吳湖帆一起并稱海上“鑒定雙璧”。
但因為他的書畫收藏名氣太大,以至人們提到錢鏡塘總以書畫收藏家目之,其實書畫以外,他在金石篆刻、文房清玩乃至瓷雜的收藏也一樣驕人。當年“文革”抄家時,那十六卡車的被抄文物藝術品中,就有相當數量的金石、文房清玩被一起抄走。1964年,他還將自己收藏的吳昌碩、趙子琛等名家大師的24方篆刻精品捐贈給了西泠印社。“文革”結束后退還抄家物資時,盡管被抄的絕大部分錢鏡塘收藏已經不知所蹤,但是在退還的3000多件藝術品中就有一部分是他收藏的金石、文房清玩,本次獻拍的13方明清文人用硯即為其中的一部分。
曾經在許多人的眼里,錢鏡塘是一個鉆營于金石書畫的商人,既為商人,那就屬輕文重利之流,于是錢鏡塘就不如純粹意義上的收藏家了。其實不然。我們不妨仍然以他捐給文博機構的3000多件藝術品為例,且不說在近代收藏史上找不出第二位有如此巨量的藝術品捐贈的收藏家,就是憑捐贈之前錢鏡塘出巨資將所捐書畫全部按“錢家樣”統一重新裝裱一點來說,就不是一般商人舍得的行為了。并且他還以流暢的行楷書法和言簡意賅的文字在裱邊題寫邊跋,對作品及作者進行簡介和考釋,而且做得不失偏頗,這就更不是通常的書畫古董商人所能做到的了。須知當年查閱資料不比今日便捷,要做到這一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是多么難能可貴的文化功業!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他的文化功業還會繼續,錢鏡塘還會有更多的捐贈,并且會有更多的題跋。那樣的話,匯集他的題跋輯成一部《錢鏡塘收藏書畫題跋錄》,那該是一件多么有意義的事!唉,“文革”將這一切都葬送了!晚年老人即便再有雄心,但是條件已經不具備,只能抱憾去了遙遠的天國!
所以,當我們用手撫摸錢鏡塘當年收藏過的硯臺的時候,便有一種心情在我們的觸覺里。收藏之所以耐人玩味,除了藏品本身值得把玩之外,便是與這藏品有關的人和事會把藏家的感情聯系到一起,這是收藏的特殊功能,是物質作用于人的高級精神活動。13方硯臺,形制不一,材質有別,但是都有人文內涵,這與錢鏡塘的書畫收藏一脈相連。比如這方梁同書、翁方綱銘張廷濟自用端硯,當年張廷濟曾得河南新鄭子產廟唐碑殘石七片,上有隸字32個,殘字6個,張廷濟視為雅物,極為寶愛。他為此先作拓片,對殘石文字進行詳盡的考釋,并將考釋著錄于他的《清儀閣題跋》中,殘石拓片則收錄在《清儀閣所藏古器物文》第七冊中(原書現藏日本京都大學)。翁方綱、梁同書曾觀賞殘石,翁方綱還將殘石摹形并縮臨石上文字,梁同書則在一則相關硯銘中記載了當年張廷濟以十斗米的代價易得殘石這件事。張廷濟是嘉慶三年浙江鄉試的第一名,因為會試屢試不第,沒有做成進士才走上了人生的另一條路,以圖書金石自娛,庋集自商周至近代文物,凡是金石書畫刻削髹飾之屬,只要符合自己品味,悉數收藏。然后建“清儀閣”,精心典藏。他也愛玩硯,曾以上好端石命其侄子張上林操刀,之后求得翁方綱摹形縮臨的子產廟碑殘石書法刻于硯背,又得梁同書長銘記錄此事,作成一方富藴人文內涵的佳硯,即這方梁同書、翁方綱銘張廷濟自用端硯。髹飾漆盒亦為原配,有翁方綱銘文,其中“東里潤色”四個隸書大字集自老人當年所摹張遷碑,因為春秋時子產是鄭國大夫,居新鄭東里,唐朝的時候曾為之在新鄭建廟立碑。用典之妙,無以復加,而鐫于硯盒,是傳文脈,說佳話,讓小小一方硯臺荷負了多少文化擔當!再比如許修直藏徐咸清銘端硯。此硯材形拙樸,不隱不顯,銘與飾因石施藝,籍藴含蓄。是真文人都知道收斂,留有余地才會有發揮。別以為硯臺是塊石頭無言無語,其實它會說話。銘文出自徐咸清之手,徐咸清是清康熙年間浙江上虞人,國子監生。康熙十八年(1679)三月初一日,清朝首開博學鴻儒科(科舉制舉的名目之一,亦稱博學宏詞科。清朝267年,共開二科,即康熙十八年的己未詞科和乾隆元年的丙辰詞科),全國共有143人參試,徐咸清為其中之一。此人有才華,精于小學(文字學),曾著《資治文字》百卷,被當年同舉博學宏詞科、后來成為著名學者的毛奇齡稱為“古今巨觀”之作。其實徐咸清既為銘者,也為硯主,他是自銘自硯。
錢鏡塘和他收藏的硯臺
◎胡西林
此硯曾經是許修直的藏品。在清末民初,許修直與常熟沈汝瑾(字石友,有《沈氏硯林》行世)、天津徐世昌(有《歸云樓藏硯》行世)等都是鼎鼎大名的藏硯家。他藏佳硯名品過百,晚年名其齋室“百硯室”,并輯有《歷代名硯拓本》,惜未及刊行。但其手稿一直被人珍藏,2008年秋拍,西泠拍賣費力收求征集到他的《歷代名硯拓本》手稿,這方硯的拓片也在其中。而說到“百硯室”,13方錢鏡塘藏硯中還有一方平板硯也有來頭。老坑端石,石品豐富,原配紅木舊盒,蓋內貼有紙簽,上書“此石系端坑,天青、胭脂暈、蕉白,質地佳而發墨也。微有青花數點。”并有署款及鈐印,惜被挖,依殘剩筆跡辨識,當為“百硯室主題”,由此可知此硯當年也是許修直的藏品。
許修直一生履歷復雜,早年留學日本,加入同盟會,畢業回國后在當局擔任要職。1937年抗戰爆發后,他又在汪偽政權任職。1954年病逝北京。作為藏硯家,他收藏的硯臺及其《歷代名硯拓本》手稿為后世留下了珍貴資料。值得一提的是,許修直收藏的硯臺后來多數被國學大師季羨林收藏,別處少有得見,此二硯則早在上世紀四十年代已經歸藏錢鏡塘數青草堂,是個例外。
歷代名硯拓本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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